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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后，就是如今过去四十多年了，只要一想起那

年十三陵的桂花，那股香味，似乎还缭绕在身旁。

那一年，我正在恋爱。

结婚的时候，没有酒席，只是家人和几个朋友吃了一顿晚
饭。我在街上买了一瓶桂花陈酿。这种酒，这么多年了，包装

未变，一直还是老样子。

三

1986 年，我写了一本长篇小说《早恋》。写的是中学生的
人际交往。不少中学老师不以为然，视若阴霾。但是，江苏常

熟的一位中学班主任，却特意将这本书推荐给他的一名女学生。

这名女学生走出了青春期所谓“puppy love”（小狗之恋）的

漩涡之后，给我写了一封信。

那时候，她正读高中。从此，一直通信到现在。在所有和
我通信的人中，包括亲人和发小或一起插队的朋友，都没有她

和我通信的时间长。在我的人生中，算是一个奇迹。

更奇迹的是，在她和我通信的第二年秋天，她家乡桂树开
花的时候，她在信封里夹了一些晾干的桂花寄给我。从她读高

中开始，到她工作几年以后，一直坚持了好多年。没有任何一

个人，这样给我寄过桂花；我也从未想起过，给任何一个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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