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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远。一捉住,它便吱吱扭扭地叫,表示不同意,然而行
为依然是温文尔雅的。黑地白斑的天牛最多,也有极瑰丽颜
色的。有一种还似乎带点玫瑰香味。天牛的玩法是用线扣在
脖子上看它走。令人想起……不说也好。
蟋蟀已经变成大人玩意了。但是大人的兴趣在斗,而我
们对于捉蟋蟀的兴趣恐怕要更大些。我看过一本秋虫谱,上
面除了苏东坡、米南宫,还有许多济颠和尚说的话,都神乎
其神的不大好懂。捉到一个蟋蟀,我不能看出它颈子上的细
毛是瓦青还是朱砂,它的牙是米牙还是菜牙,但我仍然是那
么欢喜。听,哪里?这儿是的,这儿了!用草掏,手扒,水
灌,嚯,蹦出来了。顾不得螺螺藤拉了手,扑,追着扑。有
时正在外面玩得很好,忽然想起我的蟋蟀还没喂呐,于是赶
紧回家。我每吃一个梨,一段藕,吃石榴吃菱,都要分给它
一点。正吃着晚饭,我的蟋蟀叫了。我会举着筷子听半天,
听完了对父亲笑笑,得意极了。一捉蟋蟀,那就整个园子都
得翻个身。我最怕翻出那种软软的鼻涕虫。可是堂弟有的是
办法,撒一点盐,立刻它就化成一摊水了。
有的蝉不会叫,我们称之为哑巴。捉到哑巴比捉到“红
娘”更坏。但哑巴也有一种玩法。用两个马齿苋的瓣子套起
它的眼睛,那是刚刚合适的,仿佛马齿苋的瓣子天生就为了
这种用处才长成那么个小口袋样子,一放手,哑巴就一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