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士学位。继而辗转去了美国。多年以后,杨绛还通过美国友

人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李又安,找到了当年收录了父亲论文的

《宾夕法尼亚大学法学丛书》第一辑《日本商法》,并将封面及几

页内文收藏了下来。

父亲留美论文一事,还是钱锺书先发现的。此前,杨绛只见

过父亲在宾夕法尼亚大学1909至1910年度的注册书。是昔年钱

锺书在杨荫杭的书橱里见过他的留美论文,后来提醒杨绛,方才

有了后续的事。

再度留学归来,杨荫杭一颗探寻进步追求民主的心慢慢沉淀

下来。对于时局与政治,他有了更深刻立体的见解。反观早前自

己的革命态度,杨荫杭也日渐理性。他开始学会控制与放下,变

得淡定,这也是后来他对女儿杨绛最紧要的教育心得。

1898年,还在南洋公学读书的杨荫杭与杨绛的母亲唐须嫈喜

结连理。唐须嫈,小名细宝,与杨荫杭同岁,出生于无锡富贾之

家。她也是喜好与书做伴的女子,修养不在话下。在国人创办的

第一所女子学校上海务本女中读书之时,杨绛的三姑母杨荫榆和

国学大师章太炎夫人汤国梨都是她的校友。

杨绛在《忆孩时(五则)》中写到一则母亲的趣事。唐须嫈喜

爱民国女作家苏雪林(原名苏梅)的文章。一次,唐须嫈读到一

篇作者署名“苏梅”题为《棘心》的文章,她便说,此人也学着

苏雪林《绿天》的调儿。杨绛听后十分佩服母亲,因为苏梅正是

苏雪林的本名。母亲竟一眼便能辨认出苏雪林的文笔和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