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二十八分,我听到两段杨绛先生生前的录音。悠缓、

轻柔,偶有滞顿。从她幽婉而沧桑的声音里,仿佛能听见一百多

年的电闪雷鸣和暴风骤雨。不对,还有一点别的什么—是夕阳

慢慢没落的寂静,或晨曦微微泛开的静谧。当她说到“钱锺书”

三个字的时候,我忽落泪,不能自已。

她说了什么呢?其实不多,却也不少。但有一句忘不了,

她说:

我是钱锺书的老伴儿,能体会他的心意……

王臣      

2016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