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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
山
石
燕

百
鬼
夜
行

画

而现出原形时，依然是异形。由此可知妖怪的本质是不变的。所以，对于东方的

道士、阴阳师，或是西方的牧师、驱魔人来说，妖怪纵使有通天的本领进行伪装，

依然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妖怪一般住在深山里或海中的孤岛上，也就是说，它们总是与人住的地方保

持一定的距离。这与日本人的异界观念有关。自古以来日本人一直把山、海看作

是异界，是由人类社会以外的神秘力量统治的神和妖怪居住的地方。日本民俗学

的奠基者柳田国男认为，妖怪是神衰落后变成的，从根源来说它们是同一种东西。

几乎每个民族，在对神的认识上都有这两重含义：神既能带给人们幸福，也能带

来灾祸。因此人们通过供奉的方法来祈福禳灾。

随着历史的发展，人们对这些不相干的东西不再害怕，甚至认为人的力量可

以除掉它们。因此神也分好坏善恶，好的仍然称为神，坏的就称为妖怪。于是，

妖怪就成了人们生活中应该被除掉的东西。

日本的鬼也是给人们带来灾难的妖怪之一。所以，民间故事里的鬼也理所当

然地为英雄们提供了展现他们特殊能力的机会。民间故事里的鬼一般都很凶恶，

坏事做尽。但它们也带有曾经当过神的痕迹，即它们拥有很多财物和宝贝。所以

制服它们的英雄常常带回很多金银财宝。比如桃太郎治鬼后带回了很多财宝，尽

力行孝，和父母过着幸福的生活。

在日本的民间故事中，治鬼英雄当数上面提到的桃太郎和另外一位英雄一寸

法师，他们的出生都不同凡响。一寸法师是无儿无女的老夫妻通过祈祷而得到的

天赐之子，他出生时只有一寸高，并且一直没长大，与中国的枣核娃类似。桃太

郎则是一对没有孩子的老夫妇在河边捡回的一个顺水漂流下来的大桃子裂开后出

生的。与一寸法师不同的是，他生长得很快。柳田将这些具有特殊出生经历的英

雄叫作“小小人儿”，认为他们是古代日本人信奉的重要对象。也就是说，只有这

种具有神性的英雄，才能驱除可怕的鬼。

不过日本人喜欢这些故事，不仅是由于古老的信仰，还在于体味一种快感，

即只有一寸的小小人儿或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就能制服比一般人还大还强的妖怪。

自古日本人一直怀有一种心理：喜欢看那些又小又弱的物种打败又大又强的物种。

在作为日本国技的相扑运动中，没有规定体重级别，可能就与此种心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