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tty 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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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我问,杨柳狂躁地摇着头。
“我不知道。她不吃。总是把瓶子推出来,扯着嗓子哭。”
“她不要奶瓶?”我问。
她摇摇头。她掀开摩卡咖啡的杯盖,舔上面的奶油。
“杨柳。”我说,她不看我。她有一股腐臭味儿,衣服被雨水浸泡
了好几天也许好几周,有了体臭。露比的尿片散发着恶臭。我看着这
条街想:杨柳去哪儿洗漱?当地的餐馆和酒吧服务员会像赶野猫一样
赶走她。我看见店面的橱窗上贴着“没有公共厕所”。我想起几个街
区外的停车场,我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公厕,或者流动厕所,随便什
么她能用的设施?“杨柳。”这次我挨着她坐在水泥地上。她近距离
地观察我,小心翼翼的,然后挪开一点儿,我们之间拉开一米的距
离。她攥着杯子,还在抠沾在湿纸袋上的糕点渣儿,生怕被我抢走。
“杨柳,”我叫了她一声,然后说,“你能让我抱抱露比吗?”我
终于说出口了。天哪,我是多么渴望把那个婴儿搂在自己的怀里,感
受她的重量啊!我回忆起佐伊小时候身上美妙的婴儿气味,牛奶和爽
身粉混合的味道,酸了吧唧的不好闻,可是让人陶醉、渴望和留恋。
我以为杨柳会坚决地说“不”,所以当她把情绪激动的孩子递给我的
时候,我大吃一惊。不是一时冲动,不是,绝不是。她整晚抱着一个
十一二斤重的孩子,一定先感觉汗流浃背,继而感觉雪窖冰天。现在
把孩子送到我的手里,终于解脱了。她松懈下来,骨头沉进冰冷的水
泥地里,身体瘫靠在玻璃门上。
露比在我的怀里变得安静。我其实什么也没做,不过是换了一个
姿势,换了一双看她的眼睛,多了一个微笑。为了多一些空间,我收
起雨伞,站起来。在靛蓝色遮雨棚的保护下,我温柔地哼着轻快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