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蒂

我不知道她喝不喝咖啡,反正我替她点了一杯摩卡,额外加了奶

油。在糟糕的日子里,摩卡是公认的最好的提神饮料。我还买了肉桂

饼,怕她不喜欢肉桂或者烤饼,我又买了一个“非常浆果”咖啡蛋

糕。然后在周日清晨寂静的街道上一路小跑,我架着胳膊,准备随时

推开挡住我的人。

雨一直下。四月的天空既昏暗又沉闷。街道上遍布水坑,出租车

呼啸而过的时候,水珠腾空飞舞。已经十点多了,车灯亮着,但是路

灯被人为地关掉了,标志着已经从黑夜转到白天。我打着雨伞,头发

没湿,但是下半身被汽车溅起的水花浸透了。雨像瀑布似的从天而

降,我边走边唱:倾盆大雨,大雨倾盆,雨瓢泼。

她就在和我约定的地方—富勒顿站台上。她上下颠着可怜的露

比走来走去,露比水淋淋的,撕心裂肺地号叫。旁观的人们绕开她们,

宁愿用命去迎接即将进站的列车,也不愿意对杨柳伸出援助之手。一

夜间,小姑娘杨柳长到了三十岁,脸上的表情像个中年妇女:扎眼的

皱纹和眼袋,眼里充满血丝。她被路上的裂缝绊了一下,然后粗暴地

把露比甩上肩膀,近乎绝情地拍着她的后背。“嘘……嘘。”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