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tty 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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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总埋怨我工作的时间太长。可我认为一周七十个小时的工作实属正
常。有时候我深夜两点才回家;有时候我在家,把自己锁在工作室里
直到太阳升起才出来。我的电话无论白天黑夜都响个不停,仿佛我是
一个随时待命的医生,而不是一个负责企业并购的人。海蒂在非营利
性机构工作,我们中只有一个人在挣钱,可是我们必须面对林肯公园
里的公寓费、佐伊在私立学校昂贵的学费和她将来上大学的费用。
电话不响了。海蒂转向佐伊,她想更多地听她讲讲一天的
生活。
终于,她说七年级的地球学老师彼得斯夫人请假,代课老师完全
是一个……佐伊停下来,考虑用一个更得体的词代替那个处于青春期
叛逆的孩子被灌输进脑子里的词。啊,完全是一个“碎嘴”。
“为什么?”海蒂问。
佐伊避开妈妈的目光,盯着肉汤说:
“我不知道。她就是
那样。”
海蒂抿了一口水,换上一副双眼圆瞪、一脸好奇的面孔。我提起
凌晨三点的电话时,她也是这个样子。“她不友善?”
“不全是。”
“太严厉?”
“不是。”
“太……丑?”为了缓解气氛,我插了一句。海蒂的刨根问底有
时会造成紧张。她自信地认为做一名参与型的家长(我感觉是过度
参与)能让佐伊切实感受到关爱,因为她正在进入海蒂称之为狂躁
的青春期。我记得自己在狂躁的青春期的做法是逃离父母。他们越
追,我跑得越快。但是,海蒂从图书馆借了很多书:关于儿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