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蒂

我不能停止对它的猜想,对血迹的猜想。

我从洗衣房回家的路上遇见邻居格雷汉姆。他用他一贯欢快而愉

悦的口吻说:

“每次见你,你都比以前更漂亮了。”我心不在焉,完全

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竟然让他再重复一遍。

“什么?”我问,他笑了出来。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袍,头发一团糟,事实上我还没来得

及洗澡。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我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我颤巍巍地

伸出一只手扶住墙,看着格雷汉姆朝我走过来,一点儿也不顾及两人

间应有的距离。他一如既往地无可挑剔:一件套头衫,拉锁半开着;

深色的水洗牛仔裤;一双皮拖。

莫名其妙地,我就是信任格雷汉姆,虽然我知道自己看起来狼狈

不堪,但是当他的眼睛落在我的身上,告诉我我很漂亮的时候,我信

了。他上下打量着我,好像要证实我是否相信。他开玩笑似的抓住我

的手,求我今晚和他出去,陪他出席在海滩咖啡馆的一个暖心的订婚

派对。真让我难以想象,他居然没有女伴,没有那些迷人的、穿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