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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丰富,三步两步就把人拖上了车,扔上副驾的时候没留神,“梆”
的一下撞在车门上,郑源没吭声,汪士奇也就没道歉。
半个小时后,汪士奇的车停在了停车场。他熄了火,掏出钥
匙,走到副驾那边把门打开。郑源靠着车座,精疲力竭的脸转向
他:
“有烟吗?”
汪士奇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他点上一根放到郑源嘴里,低头给
他开手上的铐子。郑源的手从背后抽出来挟着烟嘴,手腕上被压出
红色的一圈,下面整齐划一的五条白道子,凸出皮肤,横贯过动
脉,是死神的山峦。
“我记得以前没这么多。”汪士奇皱了眉头。
“去了晋州又试了两次,不行,我后来才知道,真想死得竖着
切,不好救。”郑源慢慢吐了一口烟,嗤笑了一声,“不过我估摸着
我可能也不是那么想死。”
那笑容刺痛了汪士奇。
他救过他,不止一次,郑源的血浸透了他新买的外套。送他去
医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笑着的:
“汪士奇,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来得
这么快。”
“你还想有下次!”他的手汗津津的,在方向盘上打滑,“老子
救你不是为了看你再死一次!再这样信不信老子把你拴起来!”
他说到做到。出院后郑源在他家锁了三个月,连剪指甲都由
汪士奇代劳。到最后终于逼得他松了口:
“让我走吧,我会活着的。
我保证。”
他的保证就是一句屁话。汪士奇盯着那些伤痕恨得牙痒:
“想
死也不能死。你死了你儿子怎么办?”
“你帮我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