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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了个屁。那稿子是你写的么?不是我说你,让实习生做
不是不可以,你倒是分个轻重缓急呀。你看看那发的是什么!啊?
人家那边都发动读者给见义勇为小夫妻补办婚礼了,咱们呢?硬邦
邦的一个豆腐块,你这个月工资还要不要了!”
眼看着卓一波急眼了,郑源也不得不低个头:
“卓主任,”他想
了想,口气又放软了些:
“卓老师……”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卓一波顿了顿茶缸,一脸恨铁不成
钢,“我说小郑啊,你从毕业就跟着我跑新闻,虽然中间断了几年
吧,按说也是个老资格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这么拗呢?你知不
知道现在编制多不好弄,到处都在裁员,我费了多少工夫把你搞进
来,你好歹让我这张老脸也挂得住一点……”
“卓老师我知道了。”郑源盯着自己的脚尖:
“见义勇为这个线
我马上就跟。”
“哼,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也不是哄我,是哄你自己。”卓一
波叹口气,到底放了行:
“做好本职工作,其他时候你爱干什么我
管不着。对了,儿子还好吗?”
“挺好的,快期中考了。”
“嗯,你一个人带着个儿子,也难,这些我都体谅。现在这个
中学虽然不是省重点,好歹是我老战友的关系,算系统里不错的
了,你对他上心一点,中考成绩好了,去哪儿都好说。”
郑源点点头,依旧直挺挺地站着,等到卓一波走远了才转身走
向电梯间。
下了楼,郑源心不在焉地往地铁站走,马路牙子上的喇叭声响
得让人心烦。他皱着眉头加快脚步,那喇叭声倒好像长了脚似的,
追着他跑,一点也没有要减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