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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来,她一偏头,加快脚步走了。
老三回转过来,笑得意味深长:
“想泡啊?”
他笑容里的不稀罕让郑确难受。
“别瞎说。”
“那就是想咯。”老三兴致高涨,面也不吃了,筷子“当当”地
敲着碗沿,“会不会呀你,之前谈过么?”
“要你管。”
“哎,料你也没有。不是我说你,头发这么老长,邋邋遢遢的,
哪个妞能看得上你。”老三扔下筷子站起来,“正好下午统一拍证件
照,去剪剪。”
郑确一听理发店,整个人不自觉地缩了一下。倒不是怕剪头
发,郑确怕的是理发店里那些工具,剃刀,剪子,推子,雪白锋利
的刃口握在别人手里,老是让他想起从前那些不好的东西——鲜血
淋漓的卧室,逐渐死去的家人。沉甸甸的两个字——自杀。
老三见他不动,语气不耐烦了起来:
“干吗,还想让我抬你
去啊。”
郑确不想露怯,随口找了个理由,话一出口又发觉这不过是变
本加厉的露怯罢了。他满脸通红,然而声音已经传到了老三的耳朵
里:
“……我没钱。”
老三挑挑眉,居然没笑。更令郑确惊讶的是他也并没有说出那
句郑确以为他一定会说的混账话——不就是钱么,我来出。
老三说的是:
“那你过来,我给你剪。”
二十三中的学生都是铁路子弟,家属区跟学校就隔着一道墙,
一到中午纷纷回家吃午饭,教室里空得能跑马。老三拽了一张凳子
摆到讲台上,一边转头到阅读角翻找旧报纸和剪刀,一边不忘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