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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疼跟吃饭有什么关系?郑源想想,到底没说,只是掏出了钱

包,往门缝里塞了一百块。“那明天多吃点。”

“嗯。”

谈话结束了,郑源却并不忙着走开,他对着那扇门站着,很

近,近到呼出的热气都会马上返送回来。上一次他们说话是什么时

候来着?郑源想不起来,光是一天天地刨着那些杀人放火就够他受

的了,再加上搬家换工作入职入籍来回折腾,他的儿子好像只是个

影子,低着头,跟着他一遍一遍地走。

更早以前呢?更早以前,那就是小叶还在的时候了。小叶,光

是想到这个名字都让郑源口里一苦。那时候多好啊,回到家打开

门,总能看见小叶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小团子满屋子跑,孩子哭,锅

里响,淡淡的焦糊味道沾染了四月的空气,一切都是生气勃勃的,

亲密暖热的。他的小叶,黑眼睛扑簌扑簌的小叶,怎么最后就连个

全尸都没给他留下呢?

“还有事吗?没事我睡了。”又一句隔着门的声音传出来,郑源

一惊,这才发觉自己站了许久,脚尖都麻了。

“你睡,你睡。”郑源做贼似的转身就走,没两步听见“咔嗒”

一声,连那一点微弱的黄光也灭了。郑源站在蓝浸浸的夜色里,一

股冷意窜上后背。

不好了,他想,

 今天晚上是逃不过了。

他磕磕绊绊地跌进了卧室,颤巍巍地翻找着安眠药。可是自从

搬进来起,他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外加一堆大大小小的纸箱,除了

一套寝具和几件衣服,什么都没来得及拆。

郑源扒拉着撕开一个个箱子,小半生的琐碎渐渐显山露水,无

一例外的蒙着薄灰。一把摩卡壶,汪士奇第一次公费出国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