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我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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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而且有家的话,将被遣送回家,否则将执行看护程序。
我撇开重重猜疑,接受女孩的话:她十八岁。
“有专门针对女人和孩子的收容所。”
“我不去收容所。”
“我经常帮助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有时候,帮她们安顿下来。”
服务员过来点餐。我点了法式面包,杨柳说要一样的。那时,我
意识到我有什么,她就想要什么。如果我点沙拉,她不会贸然点半磅
面包;假如我吃晚餐,她不会要早餐。服务员收走菜单,走进一扇铝
合金的转门。
“那里有非常完善的保护措施。他们提供安全的住宿、医疗护
理、心理咨询,还有教育。有社区工作者为你提供定向帮助。比如,
帮你写简历,帮露比找保育院。我可以找一些人。”我在出谋划策,
她却紧盯着一个独坐的老人,看着他熟练地切开一个从便利店买来
的三明治。
“我不需要任何帮助。”她愤怒地说,然后缄口不言。
“好的。”我让步,因为我清楚如果继续这个话题,她会抱起孩
子,拎着箱子离开。“好的。”我更轻声地重复了一遍。妥协,我不再
多管闲事,她会留下来。她沉默地狼吞虎咽,我沉默地观察着婴儿:
萎靡不振,然后慢慢地在女孩腿上睡着了。我注意到女孩用叉子分开
法式面包,然后蘸枫糖汁,之后才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我细嚼慢咽
地看着糖浆流到她的下巴上,看着她用军绿色的袖子蹭掉。
她最近一次饱餐是什么时候?
这仅是众多疑问中的一个。她到底多大?她从哪儿来?她怎么会
无家可归?她一个人流浪多久了?露比的父亲在哪儿?她脸上的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