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
我们坐在酒店的房间里:亨利、汤姆、卡西迪和我。这是我的房
间。电视上放着一盒吃了一半的意大利辣香肠比萨(有肉哦!),随
处可见打开的苏打水。亨利在厕所,我想他在上大号,因为他在里面
很久了。汤姆躲在角落里打电话,一根手指堵着耳朵避开干扰。我的
床上铺满了饼形图和柱形图。桌子上、地上,到处是脏纸盘子。卡西
迪的盘子放在茶几上,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堆被拣出来的香肠,旁边
有一罐无糖苏打水。我捏了一粒扔进嘴里,她看着我,我耸耸肩说:
“怎么了?海蒂最近在吃素。我快营养不良了。”
“纽约牛排没解馋?”她笑着问。明快的笑容。卡西迪·克努森,
快三十岁了,刚刚读完MBA,和我们共事近十个月。她不是那种把
“受托人”和“套期保值”一类听起来特别酷的词挂在嘴边的书呆子,
而是一个超级天才。
“如果我老婆在这儿,我就把她带来了。”
她穿着铅笔裙和两寸多高的高跟鞋,坐在我的床边。她这种身材
的女人不需要这么高的高跟鞋,这样显得招摇。她用手捋着顺滑的香
槟色波波头对我说:
“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