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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已经是苹果当道,诺基亚都成了古董,坐在宝马里哭和坐
在自行车上笑都变成了选项,连富二代这个词也从贬到褒。四年过
去了,我们积累了感情,但也消耗了激情,我的机灵似乎早就用完
了,她也不再是那个文艺少女。
曾经的我们,对于彼此像两座金矿,然而如今一铁锹下去,却
只能凿出碎石头。这种状态让我觉得害怕。对我们来说,文艺是一
种精神的鸦片,可以用来暂时麻痹物质的贫乏,可连虫子都有抗药
性,何况进化到食物链顶端的我们。用了这么多文艺的修辞,其实
我想说的就是,我觉得自己没钱,无法再应对人民群众日益丰富的
物质文化生活。
我不知该如何对茜茜开口,总不能直说你的淘宝账单压垮了我
的支付宝余额,这不是等于在宣布茜茜拜金的时候又宣布了自己的
无能。一个拜金女与穷人的故事,写到小说里好看,放在现实简直
是悲剧。所以去山西挖煤,哦不,做煤老板才是短期内暴富的最佳
选择。
回到家里,我看见茜茜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脸的阴霾,
我咽了口口水,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蹲在她面前,讨好地
给她敲着腿,像一条懂事的哈巴狗,这一套曾经十分管用,可惜用
了太多次,如今已显得脸谱化。茜茜猛地站起来,我心里叹气,脸
上依然笑靥如花。
“为什么要去山西?为什么去之前不跟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