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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嫌隙暗生

一家巨鳄跟前黯然失色。这里面的交易，并不是她的意愿能够左右的，甚至，也

与另外一位当事人的心思没有半点关系。

就只是不知道，那户人家究竟是怎么看上了她……

“何总督想要从云贵回来入阁，怎么也要做出一点成绩，只从联姻上下功夫，

那肯定是不成的。”她回避了祖父的询问，“尤其现在，朝中争得这么厉害，您太

抬举他了，倒寒了别人的心。”

老太爷唇角一动，一个微笑很快又消失在了唇边，他也没逼着孙女现在就给

答复，只同蕙娘谈天说地，祖孙两个消遣了小半日时光，老太爷又留清蕙陪他一

道用过了晚饭——却是清茶淡饭，只吃了个半饱，这也是焦阁老的养生之道，随

后便到了老太爷做晚课的时间。

清蕙从屋子里掀帘子出来的时候，庭下已有管事等着带她出去了，她一抬眼，

焦勋就和她解释：

“养父年纪大了，天黑路滑腿脚不便，我送姑娘出院子。”

焦府大管家焦鹤，就是焦勋的养父。他跟随老太爷已有四十多年，自己一家

也死于甲子水灾，如今也是七十往上的年纪了。虽然跟随老太爷修行，身子骨也

还矍铄，但老太爷还是怕他无人养老送终，十年前便做主给他挑了好些养子，焦

勋就是其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十年前，也是一个很耐人琢磨的时间点。

其实，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焦勋看起来也和个公子少爷没有什么两样了。不

论是学识、见识，还是气质、打扮，他都没有一点下人的样子，在焦府管事们那

华服遮掩不去的奴才气里，他一直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可出身到底是云泥之别，蕙娘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摆了摆手：

“我有些头晕，

你让他们把轿子抬到廊下来吧。”

焦勋微微一怔，便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弯身施了一礼，一言不发地退出了院

子。蕙娘站在廊下，目送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花木之中，她的神色，像是被笼在

了云里的月亮，就是想看，也看不分明。

又过了几天，老太爷亲自过问，府里的人事有了小小的变动。花月山房有一

个丫头被放出去成亲了；谢罗居里，也有两个婆子被撵回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