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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我在城里工作后,父亲便没有来过,他从学校退休在家,一
直照管着我的小女儿。从来我的作品没有给他寄过,姨前年来,
问我是不是写过一个中篇,说父亲听别人说过;曾去县上几个书
店、邮局跑了半天去买,但没有买到。我听了很伤感,以后写了
东西,就寄他一份,他每每又寄还给我,上边用笔批了密密麻麻
的字。给我的信上说,他很想来一趟,因为小女儿已经满地跑
了,害怕离我们太久,将来会生疏的。但是,一年过去了,他却
未来,只是每一月寄一张小女儿的照片,叮咛好好写作,说:
“你
正是干事的时候,就努力干吧,农民扬场趁风也要多扬几锨呢!
但听说你喝酒厉害,这毛病要不得,我知道这全是我没给你树个
好样子,我现在也不喝酒了。”接到信,我十分羞愧,便发誓再
也不去喝酒,回信让他和小女儿—定来城里住,好好孝顺他老人
家一些日子。
但是,没过多久,我惹出一些事来,我的作品在报刊上引起
了争论。争论本是正常的事,复杂的社会上却有不正常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