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恕生命的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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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酿制未来的问题。

那很可能是我对于墙的第一种印象。

随之,另一些墙也从睡中醒来。

几年前,有一天傍晚“散步”,我摇着轮椅走进童年时常于

其间玩耍的一片胡同。其实一向都离它们不远,屡屡在其周围走

过,匆忙得来不及进去看望。

记得那儿曾有一面红砖短墙,墙头插满锋利的碎玻璃碴儿,

我们一群八九岁的孩子总去搅扰墙里那户人家的安宁,攀上一棵

小树,扒着墙沿央告人家把我们的足球扔出来。那面墙应该说藏

得很是隐蔽,在一条死巷里,但可惜那巷口的宽度很适合做我们

的球门。巷口外的一片空地是我们的球场,球难免是要踢向球门

的;倘临门一脚踢飞,十之八九便降落到那面墙里去。墙里是一

户善良人家,飞来物在我们的央告下最多被扣押十分钟。但有一

次,那足球学着篮球的样子准确投入墙内的面锅,待一群孩子又

爬上小树去看时,雪白的面条热气腾腾全滚在煤灰里。正是所谓

“三年困难时期”,足球事小,我们趁暮色抱头鼠窜。好几天后,

我们由家长带领,以封闭“球场”为代价换回了那只足球。

条条小巷依旧,或者是更旧了。可能正是国庆期间,家家门

上都插了国旗。变化不多,唯独那“球场”早被压在一家饭馆和

一座公厕下面。“球门”对着饭馆的后墙,那户善良人家料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