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宿舍每晚的话题。对在莫尔豪斯学院的金来说,让他感到陌生的并非恐惧是否

存在,而是怀疑恐惧是否存在这种想法。

在家里时,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金牧师不愿意在家中谈及种族问题。少

数种族隔离问题公然冒犯他的尊严时,金牧师总是勇敢地捍卫自己,这些小插曲

在一定程度上成就了金牧师的传奇—有一次,一位售货员坚持让金的父亲和金

去种族隔离区,再为他们服务,而金的父亲则愤怒地走出了商店。对自己的无畏

夸口的同时,金的父亲想到了一种理论和日常方法,避免诸如此类的问题,因为

他的情感一直植根于恐惧。金的父亲把种族问题简单化了:他是对的,种族隔离

是错的,白人对黑人的憎恨是个只有上帝才能解开的谜。他的儿子在这种观念下

长大,却惊讶地发现莫尔豪斯学院的人正自由地解谜。在莫尔豪斯的校园内,金

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论了种族问题。有关种族问题的无数理论中,大部分都出自

社会学系。社会学系的教授认为,种族行为是全部社会行为的子类别。他们想要

把种族恐惧从一项禁忌,概括为一门能用逻辑解释的知识。金决定攻读社会学,

为自己法律职业生涯做准备。沃尔特·奇弗斯是金的指导教师、启蒙老师,他认

为种族偏见可以模糊地解释为:在对白人有利的经济制度下必然的副产品。

在宗教方面,自外祖母威廉姆斯三年前去世至今,金逐渐深化的否定思想是

他的理论来源。金回忆道,多年以后,他在莫尔豪斯学院的前两年将他逐渐逼到

了“怀疑状态,”这段时期,金非常厌恶自己的教会背景。他直说这非常痛苦,

但也感到释怀。金写道,在莫尔豪斯学院,“我已经摆脱了原教旨主义的枷锁”。

莫尔豪斯的氛围让金自由思考,让他有了一种复杂的兴奋感。在这种情况下,他

个人的因素也加剧了他成长的痛苦。这些因素包括他与过世的外祖母不同寻常的

感情,也包括种族和宗教恐惧在父亲身上的汇聚。而金的父亲一直想靠赤裸裸的

权威破除这种恐惧,不过这看起来既有欺骗性,也太软弱了。在感知的周期中,

偶尔金牧师仿佛有力量超越他的原教旨主义。金牧师还是一位父亲,必须要以身

作则,说明如何管理教堂,如何融入社会,并敢于说出有益于千万人的答案。

第二章 洛克菲勒家族和埃比尼泽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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