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从车中拿出一把枪，把他轰出了餐厅。“我为那个三明治，说出了我平生

最短的祷告词，”他回忆说，“我当时说‘他妈的’。  ” 

约翰斯焦虑易怒，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妥协和圆滑一说。有时人们不禁想，与

其说约翰斯内心为白人的人性所烦恼，不如说是为世间所有的人性所烦恼，人们

根本没必要去猜测他批评的内容。他极其蔑视礼貌、奉承以及其他为保护脆弱人

性所做的一般性防御，认为这些虚假的客套会让人们不真实。不过，约翰斯却觉

得自己不失幽默。一天，在蒙哥马利的街上，他碰到德克斯特出色的教会成员鲁

夫斯·路易斯，那是一位高大健壮、有着一双明亮眼睛的男士，说话威风十足。

他在黑人圈中是位很有名的葬礼主持人，同时也是著名的足球教练和选民登记方

面的领袖型人物。约翰斯叫住他，吸引来一大群人，他询问路易斯有关选民登

记活动的问题。对约翰斯来说，大家的关注是最高的赞美。待路易斯回答完，他

说：

“回答得不错，路易斯，不过你从不来教堂，你最好祈祷别在我还在教堂的

时候死，不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地狱般的葬礼。”一个礼拜日，德克斯特教会所

有负责人聚到一起，亚拉巴马州立大学的校长康瑟尔·特伦荷穆很舒适地坐在教

堂长椅上，据说他是蒙哥马利黑人，尤其是德克斯特教会成员的最大雇主。约翰

斯在布道台上说：

“讲到这里我要停一下，特伦荷穆博士，您要是能保证半年来

一次，我才能让您在这里坐。”从此只要约翰斯在蒙哥马利，特伦荷穆决不回德

克斯特。鲁夫斯·路易斯虽然不介意在此和他碰面，但来教堂的次数仍旧很少。

约翰斯所做的还远不止于此。R.T.亚岱尔医生怀疑妻子通奸，在家中门廊枪

杀了自己的妻子。虽然知道这位有名的内科医生没坐一天牢，镇上所有黑人却

一点都不惊讶。亚岱尔再一次去德克斯特教堂时，坐在他往常习惯坐的位置上，

约翰斯很快走上布道台，向会众宣布道：

“这里有一位杀人犯，神说‘你不可杀

戮’。亚岱尔医生，你已犯下了罪，愿上帝怜悯你的灵魂。”在这庄严的裁决过

程中，约翰斯紧盯着台下的亚岱尔，一只眼睛威胁似的抽搐着—那只眼睛在他

幼年时被骡子踢过。随后他坐了下来。尽管这次责难后，他没有对亚岱尔进行进

第一章 先驱：弗农·约翰斯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