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司机可以命令黑人空出整整一排给白人让地方,或者即使车上有空座,司

机也可以命令黑人站着不准坐。黑人不得穿过白人所在的区域去找座位,而是必

须在前面付过车票钱,然后离开前门,在后门上车。一些怀有恶意的司机在黑人

乘客还没来得及从后门上去时,便开走了。

在这种大环境下,对弗农·约翰斯来说,他能做出的最实际的行动是可以跟

白人自由交谈,也可以随意谈论白人,虽然这已经前所未有,但还是非常局限。

他尖锐的谴责只会招来黑人同胞们向他寻求解决办法,而他却无能为力。那些来

找他的黑人女子有的被白人男子强奸,有的遭到了白人男子的暴打。其中两位年

轻女孩的故事尤为触动约翰斯。他在夜深人静时开车带着女孩去塔斯基吉医院做

体检;他详细盘问受害者,以确保对方不是在说谎;他和受害者一起去警察局提

出指控—其中一个女孩指控一位店主,他闯入她做保姆的人家,强奸了她,另

一位是指控六位白人警察。第一件案子实际上已经送上法庭审理,但那名店主的

妻子出庭作证,说自己怀孕了,因此允许丈夫在外面解决生理问题,最后店主无

罪释放。第二件案子也因地方当局拒绝警察出庭而不了了之。

约翰斯非常主动地帮助其他同胞受害者,但在自己成为受害者的时候,他却

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一次,他上了一辆公交车,付过车费后却被告知要下

车,从后门上。约翰斯拒绝照做并坐在了前面的座位上,司机拒绝开车,于是约

翰斯要求司机退钱。退钱这类事并没有先例,约翰斯请求公交车上所有的黑人和

白人都跟他一起反抗,但一个响应他的人都没有。当时有位在公交车上的德克斯

特教会成员说,当时那么冲动的反抗很不应该,约翰斯要“更明事理”。还有一

次,约翰斯走进一家白人餐馆,点了一个三明治和一杯饮品,准备外带回家。他

的要求立刻引起整个餐厅一阵紧张的静默,但服务员看到他魁梧的身材和他无畏

的态度,还是为他做了一个三明治。服务员做好饮料后,可能是迫于围观者给他

造成的压力,他缓缓把饮料倒在牧师面前的柜台上。约翰斯又点了一杯,然后说

道:

“我生性不喜欢被摆布,我今天偏不信这个邪。 ”他话音刚落,一伙顾客跑

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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