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德克斯特浸信会教堂以“执事管理教堂”的方式运作，这意味着世俗

官员可参与到浸信会团体管理运作的各个环节。他们可以随意雇用自己想要雇用

的牧师—不管其是否经过培训、是否合适，无须考虑主教或其他成员的看法。

浸信会教友没有所谓的教会层级之分，也不需要具备神职人员的专业素养。这一

情况大大方便了在不识字的白人及黑人中传教，凡是可以发声又主张信仰的人都

可以成为牧师。在奴隶制犹存的时期，牧师职位是唯一向黑人开放的脑力工作。

在那个时代，美国南方各州认为，教给黑人识字，准许黑人从事任何需要哪怕一

丁点文化素养的工作，都是犯罪，这就导致牧师或准牧师的竞争非常激烈。只要

擅长宗教演讲，比什么学历和证书都管用。而对下个世纪的大部分人来说，竞争

牧师职位的人也是形形色色，有满腔热忱、道德高尚的有志青年；也有利欲熏心

追名逐利的投机者。教堂已不再纯粹是做礼拜的地方，对没有专门宣传机构的民

族来说，那里可算是一块公告牌；对没有银行信用的人来说，那里算是一家信贷

联盟；甚至还可以是人民法庭。除此之外，教堂还有其他百余种功用，进一步加

强了牧师这一职位的重要性，此中的机会和压力赋予教会牧师职业新层次的含

义。大学问家无神论者杜波依斯称，在 19 世纪与 20 世纪之交，“牧师是黑人在

美国大地上发展的、最为独特的职业”。

毫无疑问，这些拥有强大品格的牧师考验了教会会众行使权力的能力，这些

权力正是浸信会教义所保证的。一般来说，牧师不需要教会民主。他们认为自己

是受上帝的呼召，扮演摩西的角色，自己既是掌权者又是先知。他们认为教会成

员最好的表现，便是像以色列子民一样孩子般地顺从。德克斯特浸信会教堂的执

事理事会是少数可以有效保护自己的教会成员不受牧师压制的团体。事实上，他

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确信教会成员与牧师对教会质量的影响是等同的。

那些执事选择最训练有素、最有抱负的人做牧师，并把这当成一项传统，他们效

仿欧洲君主与贵族之间的种种，展开巨大争斗。这些成了德克斯特浸信会教堂中

的常规事务。教会刚成立的前10年间，有近 12 位牧师来了又去。 

第一章 先驱：弗农·约翰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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