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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她是一名心理医生,才不是什么研究神经病的。”
“好吧。米娅,心理医生说你得了失忆症。”他重复道,但米娅
并没有回答。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她,那双深棕色的眼睛用目光将她
囚禁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曾努力抬眼注视回去,但稍后视线就
落向了自己的双手,全神贯注地盯着上面的一小块疤痕。“对此你有
什么想谈谈的吗?”他问。
“她也是这么告诉我的。”她说。我记得医生的话,在那间令人
不快的办公室里,医生坐在我和詹姆斯对面(米娅被带去等候室里
翻阅过期的时尚杂志),逐字逐句地向我们解释教材中对“急性应激
障碍”的定义,这个词唯一能令我想到的只有那些可怜的越南老兵。
他叹了一口气。我能感觉到詹姆斯认为此事难以置信:她的记忆
居然会消失不见?“那么,这是怎么办到的呢?你记得我是你父亲,
也记得她是你母亲,但你却认为自己的名字叫克洛伊。你知道自己的
年龄和住址,还知道你有个姐妹,但你却完全不知道科林·撒切尔是
谁。你真的不知道你过去三个月去了哪里吗?”
我插嘴维护米娅说:
“这叫作选择性失忆症,詹姆斯。”
“你是说她会有选择地记住她想记住的事情?”
“不是米娅要这么做,而是她的潜意识或无意识——诸如此类,
替她这样做了,把痛苦的想法藏在她找不到的地方。这不是她所能
决定的事情,而是她的身体要帮助她去应付。”
“应付什么?”
“整件事,詹姆斯。发生的一切事。”
他想知道我们要如何解决米娅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确切的答案,
但我建议道:
“给她些时间,我想。还有治疗、药物和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