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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啊奴隶,来吧,是时候当奴隶主了。

她踟蹰着。

“濮,如心?”见她不说话,他问。

连她名字的三个字他都断开了念。

“如果你把衣服穿上,”她心一横,“还是可以面一面的。”说完大

义凛然地抬头看,对方脖子上不知何时搭了条浴巾,该盖的地方盖上

了,不该盖的地方也盖上了。

他嘴角微抿,语气有些恼:

“裙子湿透,却跟我,讲穿衣服?”

“我那是……”她结巴着想解释,转念又想,他明明在场,解释也

无用,干脆拿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勇气,“算了。不跟你废话。老娘今

天不面了,拜拜。”

气急败坏地走了几步,并未听到对方挽留,她看似表面平静,内心

早已狂呼:快留住我快留住我!

——内心戏太多啊,内心戏太多。

那位似乎并未在意,仍不慌不忙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

“你的

简历,说,吃货在此,诸神退位——看来,你对吃的,很有研究?”

“那倒是。”她停下脚步,心中暗喜,所有关于吃的话题,都是她自

信心爆棚的引爆点。

他的态度,似乎对她并不抱什么期望,只为了随便把她打发走:

“既然如此,我问你,庄记煎饼,搬哪里,去了?”

庄记煎饼?

这人居然知道庄记煎饼。

濮如心读初中之前,每天早点都是他家的煎饼和豆浆。

杂粮面、玉米面、绿豆面、荞麦面、紫米面,每每站在摊前流口水

犹豫着选哪个,看着老板动作麻利地磕开鸡蛋将蛋液摊平,裹上炸得

酥脆的小黄花鱼,或摆上几片早已焖好的肥瘦相间的猪肘肉,想要不

含淀粉的纯火腿也可以,算了算了,还是加调好咖喱汁的大片鸡柳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