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愈爱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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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女儿回去，路上淋了雨，一到家就头痛鼻塞，女儿忙着替我

拿热水，切橙子，还将电视调到我爱看的频道。我打了个盹，她居然

已经写好了作业，拿着本子在我眼前晃啊晃，骄傲得像得胜还朝的花

木兰。我顿时头也不疼了，鼻子也通畅了，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享

受着女儿的按摩，幸福得像一只阳光下的猫。

我动了心机，第二天一回来就装病，为了逼真，还在头上绑了一

条带子，时不时哼唧几声。如果女儿还像昨天那么乖地写作业，我可

以一直装下去。没承想被这小孩一眼识破：

“你平时生病都只吃半碗

饭，今天比平时还多吃一碗……”

我大窘，没有演技的骗子，连自己家门都走不出去啊！

幸好老公回来了，我们两个轮流换岗，一下子觉得轻松很多。有

一段时间感觉很好，女儿几乎不需要督促了，我们正暗自庆幸，结果

风波又起。那天作业不多，是订正试卷上的错题，老师课堂上讲过的。

女儿又犯了老毛病，大半天了，本子上还是一片空白。

我心里气恼：为何同事家的孩子个个像定做的那么乖巧，连吃饭

都在听英语，偏偏我家姑娘一窍不通，写个作业比人家登月还难。我

并没有要求她有多么优秀，但该做的事一定要做呀！

我忍了又忍，还是拍了桌子，在书房玩游戏的老公闻声也赶来助威。

两个大人一起开火，足足训斥了女儿四十分钟。气头上说出的话，

碎玻璃碴般四处飞溅，句句刺心。女儿泣不成声，埋头在演算纸上乱

画，我们嗓子都哑了，她依然在那里不停地画啊画。

我气到不行，喝令她快快写作业，揪过那叠演算纸，只瞥了一眼就惊

呆了，演算纸上写满了稚拙的字：我爱爸爸，也爱妈妈，今天也爱，现在

也爱……写了很多遍，就在我们发怒的时候，就在她特别难过的时候。

我们收起怒气，面面相觑。夜很静，能听到星星的呼吸和蔷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