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061

等说完，自己就已经摆开了架子，拉开了山膀。他一边儿摆出各种造型一

边儿跟他姐姐说：

“看见没有？这就叫精气神儿。只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

岗一炉香！永泽真够意思！”小菊有些恼怒地看着耍把式似的弟弟没好气

儿地说：

“做梦吧你！”说完就扭头不看他了。立秋上前拦住姐姐说：

“姐，

你忘啦，我小时候就爱这个，妈还跟你说过我随咱爸呢！”小菊说：

“你也

忘啦，咱奶奶是怎么说的？梨园行是下九流，咱家人就是不能下海，不能

干了这个去！”立秋说：

“可是，我就是顶喜欢！”小菊说：

“咱爸也顶喜

欢，但是，你见咱爸下海了吗？”立秋说：

“可是奶奶没了啊。”小菊说：

“咱妈在！”

立秋站当院开始挠头！

小菊确实有点儿搞不懂他自己的这个弟弟了。好好的学不上，好好的

书不念，怎么偏想着学戏呢？她还记得那时在大院子住的时候，老人家儿

们都说，戏台上演的不过都玩意儿，不能当真，戏子也只不过是个玩意儿。

那时他们的奶奶还在世，最反对的就是他们的爸爸天天泡在戏园子里，还

和那些唱戏的人扮戏的人交成了朋友。那时候家已经逐渐走向了败落，小

菊记得最清的就是奶奶会举着个大烟袋指着他们的爸爸说：

“你玩儿疯魔

了！好好的生意不做，你就学那些个下九流！”她还记得有一次他爹喝多

了，回家的时候嚷嚷着要下海，被他们的奶奶用铜烟袋锅儿狠狠地打了一

顿。他爹还一边儿哭一边儿笑着说：

“关二爷走了麦城了！葛三爷也走了麦

城啦！”

就在小菊胡思乱想的时候，立秋看姐姐并没看见他的武功，很不满

意。他又耍着花枪似的抡起了扁担。等他耍到她姐姐面前儿的时候一时

没收住手，一下把他姐姐抡倒在地。小菊终于委屈地流出了眼泪。其实，

那一下儿并不很疼，最起码比他爸的鞋底子轻多了。但是她就是觉得委

屈，特别委屈。立秋傻了眼，扔下了扁担，凑到他姐的身边，轻声地问：

“姐，疼吗？”小菊敲打着弟弟的后背边哭边说：

“你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

心呢？你就不能学学好啊！”立秋解释着说：

“我这是罗家枪啊！你可知

道，那小罗成，银盔银甲亮银枪，枪花能耍得滴水不漏！一身白箭衣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