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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的。立秋爹看着立秋那鼻涕眼泪的邋遢样儿也有些气儿不打一处来，

说，你干点儿什么行？

整个院子里就剩下立秋一个人儿的时候，他才真的感觉到了委屈。他

想着那些英雄豪杰的样儿，就觉得这家怎么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就这样，

拖着被他妈打肿了的屁股和腿，走出了小院的门。他说，我不回来了！再

不回来了！

立秋想着想着就被一股香甜带走了神儿！他闻见了那群孩子围着的火

堆里飘出的香味儿，是烤老玉米的香味儿。他凑了过去，“能分给我一个吃

吗？”他怯生生地问。“去去去，你是谁啊

?”一个稍大一点儿的孩子一边

儿推搡着他，一边儿用余光打量着这个陌生来客。“我叫立秋。”他依旧用

那怯生生的声音回答。

长到九岁，立秋还从来没一个人离开家那么远过。戏里的英雄没让立

秋自己鼓起那男儿胆，倒显出他的几分底气不足。他只记得，在他很小时

他爹妈带着他坐着人力车出门儿。那时候，给他们家拉包月的车夫叫老四，

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半大老头儿。立秋很喜欢他，因为老四不仅干活勤

快利索待立秋很好，主要是他还会讲故事，会唱两嗓子戏。立秋喜欢听老

四唱戏，有事没事就围着他央求他唱两嗓子。老四也很痛快，让唱就唱绝

不含糊。那时候，立秋家的大院子里住着不少堂兄妹，他大堂姐大梅还给

老四编过顺口溜：老四拉车一溜烟儿，老四唱戏带跑腔儿，老四眯着疤瘌

眼儿，老四媳妇气冒烟儿。老四经常抽着烟靠着墙根儿听着这帮孩子拍着

手拿他取笑，然后眯着眼儿喷出一口烟，笑着说：呵，还挺有板眼！

立秋还没想完，已经有一只粗壮的胳膊把他扒拉开了。“干什么的？”

有人问他。“我……”立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大孩子，

已经有些成人的模样。立秋看着他有点害怕。“没事到我们这儿来抢地盘来

了？”那孩子又问。“我不是，我没有。”立秋分辩。“不是？”那孩子抓着

立秋的脖领子：

“那就快滚！”立秋吓得眼泪都流下来了。那男孩子一把把

立秋搡在地上，又说了一遍：

“滚！”

立秋坐在地上，他也不知道他还能滚到哪里去。自从娘带着他们搬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