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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香。立秋说，姐，这花儿香真好闻。小菊想起那年妈妈生立秋的时候凄

凉的惨叫，打了一个寒战。她说，太香了不好，呛得慌！立秋说，就是好，

就是好。小菊气得不理她，立秋不管那个，自己要上树摘花儿。小菊回头

见立秋在爬树，刚刚发冷的身体吓出一身冷汗。她在树下叫，你下来，你

下来。

屋里吵得更凶了，没人听见院子里孩子的呼喊。二爷说，那你们说怎

么弄？大爷说，现在就这一院房子，信不信也就是这样了！三爷说，那你

们说怎么办？是接着住这儿，以后单过，还是干脆卖了房子分家，谁都瞧

不见谁！空气似乎凝固住了。好半天二奶奶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三爷说

的也是。三奶奶紧张地看着三爷。葛三爷说，我也看出来了，你们没一个

憋着好屁的。咱妈刚走，你们那心眼儿就没一个正的！甭废话，分家！大

爷听了脸上羞臊。大奶奶说，甭牵一个挂一个地说话，分家就分家！二爷

说，我可没说要卖房。大爷说，那怎么分？三爷说，我卖，我走人！三奶

奶急得拉着他的褂子说，大哥二哥，你们别听他瞎说。三爷说，你拦我干

什么？我早就不想挨这儿住了，怎么着吧？二奶奶说，那敢情好！你寻你

的高枝儿，我们守着我们的窝子。大爷说，你定了？三爷说，定了！与其

在你们这儿受挤对，不如我上外面儿……说完拉着三奶奶回自己屋，说，

归置了，咱走！

三奶奶一边儿归置一边儿吧嗒吧嗒地掉眼泪，说，你傻啊！他们就等

着你说这话呢。再说，咱立秋是葛家唯一的男孩儿，这什么话都没说，你

就自己拍拍屁股滚蛋了？葛三爷说，爷走到哪儿都是爷，你记住了！好儿

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你懂得什么？三奶奶说，这跟让人家扫地

出门有什么不一样？三爷说，你还不信咱离了他们能过得更好？

立秋上树玩儿得还挺自在，小菊在树下焦急地叫着。不知怎么的，立

秋就让洋辣子蜇了手，嗷的一声，就撒了手。小菊见弟弟就要往树下摔，

忙敞开了自己的怀抱。幸好，立秋爬得不高，他摔到姐姐身上的时候还觉

得不害怕挺好玩儿。三奶奶听见响动，过来看的时候，立秋正使劲儿地从

地上要拉他姐小菊起来。小菊捂着条胳膊紧皱着小眉头。三奶奶心里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