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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势，绕过老太太念经的佛堂就到了老太太的住房里。他记得，在老太太

大柜子的一个角落有个红布包儿，那里面有值钱的东西！葛三爷第一次知

道了什么叫做贼心虚，但是他已经顾不得那些，包儿都没有打开就揣在怀

里朝外跑去。立秋不知道怎么回事，往里屋跑的时候和自己的爹撞了一个

满怀。葛三爷被立秋吓了一跳，立秋也吓着了，撇嘴想哭被葛三爷一把捂

住了嘴巴。他轻声跟儿子说，别出声儿，回头爹带你听戏去。立秋立刻收

了眼泪，但是葛家老太太从佛堂里走了出来。葛三爷搪塞着要出门儿，老

太太叹口气说，把东西给我放下。葛三爷惊讶地看着他妈。老太太说，你

是我的儿，你要干吗我能不知道？不管你外面的朋友有天大的事，你也不

能动了咱们家的根本。葛三爷僵直地站在那儿说，妈，人家也是一家子人，

一年到头见不着面，现在正好赶在节骨眼上……葛老太太说，不是你妈不

懂得救济别人，咱家现在什么光景儿你不是不知道。

二奶奶此时拉着大奶奶也进了屋，看见这情形微微抬了抬下巴，跟大

奶奶说，大嫂，我没说错吧！妈，今儿就看您了！要不就随着老三胡来。

要不咱现在就散了这个大摊子，自个儿顾自个儿去吧。葛老太太只得又喊，

你把东西给我放下！葛三爷看情势，从怀里掏出了小红布包儿，哼了两声

摔门而去。立秋看着奶奶颤巍巍地打开布包儿给两个儿媳妇看：你们看还

有什么？你们还惦记着什么？大奶奶和二奶奶伸脖一看，心凉了半截儿。

那红布包里除了两只崭金的步摇和一张不知什么时候的当票，再没有别的

什么。

葛三爷远远瞧见朱大爷还在门口踱步，他咬牙到了后院，支起了梯子，

三步两步地爬上了院墙。他回头看看自己家看起来再不体面的小院儿，叹

口气就跳进了隔壁郝先生家的院子。接下来的事儿，葛三爷倒是有些熟门

熟路的样子，他凭着对郝家的熟悉先是去厨房舀了两舀子面。临走的时候，

看见门口挂的几串辣椒，停了一下就顺手摘了一串儿。

三奶奶知道三爷去老太太房里偷东西，挂着眼泪儿又跪到了老太太面

前。葛老太太说，现在不兴跪了。三奶奶说，妈，是媳妇儿没正主意，让

三爷不争气了！老太太说，你以后就看好了我孙子吧。立秋可不能跟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