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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过来看，说：

“又去郝先生家淘气去了吧？真是，要说拉拉胡琴唱唱戏玩

儿也就算了，怎么还教孩子动武呢！”立秋爸使劲地拽了一把立秋妈说：

“说什么哪，人家郝先生两口子也是好意。”立秋奶奶心疼地揉着立秋的小

屁股说：

“瞅瞅！不小心就得摔跟头吧。”又朝立秋妈说：

“怎么不比别的孩

子上外头野去强？我们家的爷们儿，不碍事。”立秋妈皱皱眉头没敢对老太

太说什么，只拉过孩子，撩开衣服检查皮肉。葛家老太太见了，朝天说：

“葛家的孙子，葛家的后，老天保佑着哪，你们都是瞎操心！不过，老三，

你可得仔细了，玩儿还不要紧，你要是打了别的主意，别说你妈不让你们

一家子进家门儿。”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正房。立秋跟他妈说：

“我爸爸都说，

是老爷们儿摔俩跟头没事。”立秋妈瞪了自己爷们儿一眼，也没说话就回自

己屋了。只有葛三爷矮下身子跟立秋说：

“儿子！爱这个就不能怕。一不怕

苦，二不怕累。什么玩意儿咱都得给学明白了才叫好玩意儿呢，是不？”

立秋点点头。

转天儿，立秋还缠着他爹要去郝先生家。三爷说，人家郝先生也是有

事情做的，哪能白天黑夜地陪着你傻玩儿？立秋只能嘟着嘴儿到奶奶屋去

听话匣子。那里边儿也是有人唱戏的，只要是有戏唱的地方儿都是好玩儿

的。立秋扒拉着话匣子自己玩儿得认真。三爷自己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抽着

烟卷儿想心事儿。三奶奶做饭路过他的身旁说，这么多年了，这槐树也不

老。三爷说，我知道你的心事。三奶奶说，我受点儿累都不碍事。我就是

看着你，不能这么……家里已经不是过去了。

三爷长出着气轰走了三奶奶后就听见门外有人叫门。他开门一看，竟

然是多日不见的后台的朱大爷！葛三爷赶紧行礼往院子里边儿请。朱大爷

说，上门叨扰您已经过意不去，我还是门口说吧。葛三爷说，那就说！朱

大爷面色沉了沉还有些不好意思。葛三爷说，你真急死我，说！朱大爷说，

园子停了，我们都要归了公家。葛三爷说，不是个坏事啊。朱大爷又说，

箱也要归了公家。葛三爷，哟！那可是您一辈子的家当。朱大爷说，现在

叫什么公私合营。葛三爷，那，您今儿个是什么意思？朱大爷说，现在还

都没谈完……我想先跟您家借点儿粮食。不为别的，我那老婆带着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