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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鼓鼓掌。后来，郝先生或郝太太看见他的小身影儿，就给他请进院子里

来。立秋就会瞅着胡琴儿跟郝先生说：

“拉，胡琴儿，唱戏。”每每他的这

个样子都能逗得郝先生两口子开怀大笑。立秋不懂他们笑什么，只是一个

劲儿地说：

“唱戏啊！唱戏！”郝先生抱起立秋说：

“你还真是个小戏迷哪，

你听得懂吗？”立秋说：

“懂。”郝太太再问：

“你懂什么啊？”立秋就会从

郝先生怀里出溜到地上，一边儿扭着自己的小身子一边说：

“翻啊，打，还

唱。”说着，就会使劲地往前蹿上那么一下儿，看着就像一只小虾米。郝先

生低下身子，蹲在立秋身边儿扶住他，笑着问：

“立秋啊，你是想空翻吗？”

立秋点点头。郝先生又把他抱起来说：

“那可是功夫，且得学哪，再摔坏

了。”郝太太会在旁边儿说：

“这孩子，真怪了啊！”立秋搂着郝先生的脖子

说：

“学！”

郝先生两口子越发喜欢这个说话还不清楚的小立秋了，连带着对葛家

三爷两口子都热络起来。郝先生常常和葛三爷一块儿聊天儿，聊得最多的

就是京戏了。立秋他爸经常聊着聊着就站起身比画起来。郝先生就会操起

胡琴来。立秋在边上看着，嘬着手指头叽叽嘎嘎地笑起来，边笑也边随着

他爸转悠起来。

郝太太看着这爷俩儿和着胡琴儿的样子，笑着说：

“我还说，只有我家

人迷京剧迷得魔怔了呢。”郝先生说：

“你不知道我们这老北京城里头什么

可都是宝贝！你瞅瞅你住的房子，你走过的街，你耳边儿响着的鸽哨儿，

连带着我给你做的涮羊肉，哪一样儿不是我们北京的宝贝？”立秋他爸也

说：

“郝太太，您家先生可真是行家！您别瞧我们这个是在家自己玩儿，要

是拿到台上，那都是有人叫好的！”小立秋听见叫好，自己就先叫了起来：

“好！”叫得有板有眼。三个大人愣了一下都笑得前仰后合。半天，郝先生

说：

“三爷，您这少爷没少去园子听戏吧？”立秋他爸回了下神儿说：

“他打

小就是坐在我肩膀上看蹭戏的……”立秋说：

“我还演过春妹。”郝太太好奇

地问：

“春妹怎么演啊？”立秋马上端起了小肩膀，手上还摆了个小兰花指

的样子，脚下走起了不成形的圆场儿。他爸看着，叹了一口气说：

“也不知

道是不是我作孽，把个吃屎的孩子教成个戏疯魔了。”郝先生放下胡琴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