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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立秋爸：

“你别又替古人担心啊，这不是咱家还挺好嘛。再说了，妈都

没说什么。”立秋妈长叹了一口气说：

“我最担心的你倒不问问，妈都多大岁

数了，怎么着也得有个百年吧？等妈真归了西，你指望谁？大哥？二哥？”

立秋爸说：

“我指望他们干吗！我……”立秋妈又说：

“连亲的热的都指望不

上，你还想指望你那些狐朋狗友？”立秋爸说：

“什么话啊？我们那都是亲

兄弟一样的。”立秋妈说：

“家里生意败了，咱现在就是个城市贫民，你那些

说书的唱戏的亲兄弟又能好到哪儿去？再说……”立秋爸：

“你别说了！本来

立秋今天开了口挺高兴的事，你又扯到哪儿去了？城市贫民，城市贫民！你

还念叨没完了。”立秋妈长叹口气没说话，欠起身来看了看睡在一边的一儿

一女。立秋爸说：

“再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就不信还真能分了家？”立

秋妈：

“你就不能往长远点儿想吗？现在是新政了，讲究什么自力更生。”立

秋爸说：

“我不懂那个，你就说怎么着吧？”立秋妈：

“你不知道咱那新邻居

就是新政府管咱这片儿的，她早先就来过咱家登记什么……我也说不准。我

想求他们给你找个活儿。他们说了，共产党的工厂都是老百姓当家，工人做

主。我们厂子里现在工人干劲儿可高了，都加班加点儿地干活呢！”立秋

爸：

“那，我能干什么啊？”立秋妈：

“咱先找政府问问去啊。”立秋爸：

“行行

行，你赶紧睡吧！啰唆！”立秋妈翻了个身，继续说道：

“咱不为自己打算还

不为孩子想想？我是担心他们长大了可怎么办。”

自从立秋能开口说话，他奶奶越发地疼他。即使日子很不宽裕，也总

是拿出一点儿钱单独给他使。有了什么好吃的也总是立秋第一个尝到。越

是这样，他的大大爷和二大爷两个屋里也就越多了些眼气。不过，立秋并

不知道这些。他只希望能经常跟爹去戏园子逛或者到隔壁的小院去听郝伯

伯拉胡琴儿。有时，小立秋高兴，不仅会说话，还能背上几句京戏里的念

白来。有时还能哼唱上一句半句，虽然没有板眼，也不在调上，但总是能

把他奶奶和他爸爸逗得合不拢嘴。只是他妈，一听到京戏的腔调总有些不

知为什么地忧心。立秋肯定不懂那些，他开始不分早晚地往郝先生他们家

跑。一开始他也不进门儿，就在院门口儿听着，悠扬的胡琴声一响他的小

嘴儿就跟着一张一翕地哼着。有时候自己哼美了，还会抹把鼻涕给自己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