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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是看不成了，整顿了。”立秋不干，出溜着从他爸的肩膀上下来，使劲

地敲着水牌子，哇哇地要哭。葛三爷蹲下身子跟立秋说，儿子，这里不演

戏啦。立秋一听哇的一声就真哭出声儿来。后台的人听见哭声，出来了一

位，见是葛家三爷，打了个千儿说：

“三爷，规矩变了，剧团都回去要改什

么……我也弄不懂那个。估计得等政府的信儿才能开张哪。”立秋没话，只

一个劲儿地号哭。葛三爷也客气地说，是是，一个朝代一个主张，不要紧

的。那——朱大爷他们？后台里的人说，真不知道，都回去了。朱师傅可

能得回农村老家去看看。别的，我们真就不知道了。葛三爷跟后台伙计道

了个别，抱起立秋往回走。一边儿走，一边儿说：

“秋子，咱不急啊。哪朝

哪代都得有听戏的，那就得有唱戏的。走，回家，你爹我给你来一出儿，

咱唱《锁五龙》怎么样？你爹给你来文带武打的！”立秋抹抹鼻涕眼泪，

嗯嗯着。葛三爷又说：

“好儿子！一听说有戏你就美！你说你美什么呢？咱

家，出不来角儿。你奶奶和你妈没一个好对付的！咱家，爷们儿都是听喝

儿的！”立秋只攥着他爹的衣领儿嗯嗯地比画着五！葛三爷说：

“就唱《锁

五龙》，咱自己来！”于是立秋又坐在了爸爸的肩膀上用小手打着拍子听爸

爸大声地唱了起来，街上行人的目光投射过来，这爷俩丝毫没有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