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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那也是我大孙子的爹呢！就凭着这个，老三也给葛家立了功！”

老太太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呢？葛家的裁缝铺抵不过明收暗搜早已经在

新中国成立前就关了张。以前的用人一概早被放回了家。大爷仗着有裁缝

的好手艺在解放军的被服厂工作。二爷精明勤谨，也在那工厂谋了个小小

的职位。三爷，就是立秋的爸爸一无所长，每天还是过着他的逍遥日子。

回到各自房中，大奶奶跟大爷说：

“这立秋老这么不说话不行啊。老太

太一天天地老了，还指着她大孙子当顶门杠呢。立秋要是这么个性子，以

后老太太……我说话不好听，但是实际啊。咱家可就没主心骨了！”大爷

说：

“你惦记那么老远，有什么用呢？”大奶奶说：

“我这不是心里不踏实

嘛！”大爷问：

“你怎么样能踏实了？”大奶奶说：

“那你别怪我心狠，就一

条儿，单过！”

二奶奶其实也这么想，她也跟二爷商量。她说，你可不能耗死在老

宅子上，知道不？二爷说，知道。二奶奶说，光知道管个屁用啊？你得干

起来。二爷说，嘿嘿，你不知道了吧？你就跟着你爷们儿一步一步享荣华

吧！二奶奶似嗔似笑地说，那咱可就缺个儿子了！二爷脸色就不那么好看

了，他说，你别败兴啊！二奶奶笑着说，傻样儿。

老太太虽然听不见各房的私话儿，但是她看得出来大奶奶和二奶奶藏

私的心。老太太在一天晚饭上就说，新社会了啊，我这才咂摸过味儿来！

大奶奶说，是哪。现在的日子跟原先不一样啦。二爷说，比不了！二奶奶

说，别瞎说。这解放了还比不了原先了？大爷说，比原先倒好！现在不让

叫长官，我们都叫同志了！大奶奶说，听着这新名词儿就跟自己都成新人

了似的。老太太说，新有新的好！二奶奶说，可不是！现在我们二爷那也

算是咱自己部队上的干部了，是吧？大奶奶说，大爷也是啊！我们大爷啊，

这就要调上头，那叫什么来的？反正就是专门儿给大官儿做衣裳去了！二

奶奶又说，那我们可要沾大哥的光了！您说是不是，妈？

老太太没答话，只看了看老三一家。三奶奶低头脸憋得通红。三爷倒

好，还给自己斟了杯小酒，吱溜吱溜地抿着。老太太一拍筷子说，老三，

你都听见了没有？三爷说，听见没听见的，我是什么也不会干啊！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