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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什么。园子里的老老少少都喜欢上了小立秋，立秋也知道园子里的

老少爷们儿都喜欢他。他最愿意跟着一个武丑演员一块儿玩儿。他拎着把

刀坯子跟在那武丑儿身后，抡起来有点儿浑不论！武丑儿眼见着立秋的刀

朝着正扮娘娘的青衣砍去，伸手一拦再一扭身把立秋抱在了怀里。嘴里叫

着：

“祖宗！您踏实待会儿，您这都赶上孙猴子闹天宫啦！”接着把立秋往

葛三爷怀里一交，说：

“你瞅瞅，咱这大武生的坯子，我这胳膊都被砍出血

印子来了！”立秋自知闯祸，自己躲到朱大爷身后。朱大爷说：

“三爷，咱

这小爷还真有点儿意思啊！”葛三爷有些尴尬地笑笑，又自嘲地说：

“兔崽

子，没轻没重！以后不带你来了！”立秋听了哇的一声就哭出声儿来。朱

大爷叹口气说：

“这叫个什么缘法儿。”

可是没过一会儿，立秋又跟在正在后台压腿的武生后边儿了。他咿咿

呀呀的意思，让那武生没辙，只好抱起他在自己的身上一通翻，前翻后翻

扔起来翻。朱大爷在边儿上直喊：

“别摔着，别摔着！”立秋却咯咯地笑个

不停。葛三爷赶紧跟朱大爷说：

“老哥哥，没事，我这小子皮！皮着哪！”

立秋已经快五岁了。奇怪的是，他依旧不能开口说话。每每他要表示

什么的时候，不是靠小手比画两下，就是拿眼睛告诉你。只是嘴里咿咿呀

呀的连个词儿都说不出来。

大房二房在暗笑之余，也会到立秋的奶奶面前献个殷勤。那时候立秋的

大大妈经常会对他的奶奶说，妈，您别着急，贵人话语迟。您别看小立秋

不会说话，可是他那小心眼儿里什么都明白呢！他的二大妈也会当着老太

太的面儿胡噜着立秋说，乖，多聪明的孩儿啊！每逢此时，那老太太必搂

过他的大孙子说：

“立秋来，叫奶奶。叫声奶奶，奶奶给你好东西。”每逢

此时，立秋都会跑到他奶奶跟前儿或者用小手摩挲着奶奶的手咿咿呀呀地

唱着什么，或者在奶奶身边儿的炕头上给奶奶翻两个前滚翻后滚翻什么的。

立秋的奶奶会把他抱在怀里用没牙的嘴亲亲他。二奶奶会皮笑肉不笑地轻声

说：

“妈，您说也怪了。就立秋一伸手吧，咱们谁都不知道他要干吗，唯独老

三一猜一个准儿！”大奶奶说，是呀，是呀。葛老太太听得出两房儿媳妇话

儿里的意思，就会说：

“谁让他是他爸爸的儿子呢！就算老三是个不着四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