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015

您例外！咱这个交情不说那个了……”葛三爷觉得朱大爷给了面子也露了

脸，就说：

“我就是不领您的包银，要不我就跟您这儿算下了海啦。”一个丑

角儿扮好了过来说：

“得嘞，您看少爷这出李逵下山似的就知道您这在家也

没少演！”大家又哄笑了起来。立秋在他爸爸怀里举着刀坯子作势要砍那

个丑角！葛三爷赶忙拦住说：

“可别介！祖师爷可就是丑！”说着，场上的

锣鼓家伙儿响了起来，后台顿时安静下来，立秋冲着四周做了嘘的姿势！

戏开始了，葛三爷抱着儿子找个旮旯儿坐稳。爷俩儿都闭上眼睛开始咂摸

起滋味儿来！

立秋还常听他爸爸说起他第一次登台的事。他爸爸说，立秋第一次登

台的时候还不会说话。《秦香莲》里演春妹的小孩儿突然病了，身子烧得烫

手。眼看着台下的座儿都满了，后台却还在转磨磨儿。

就在后台火急火燎的时候，可了不得了，两个穿着军装的人走了进

来。剧场经理亦步亦趋地跟着，在他们身边不停地解释着：

“军爷，您看今

天真是不巧，偏就孩子病了，这样儿，您点一出别的，我叫后台给您准备

着！什么戏都成，文的武的……”军官站定后，问他：

“今天你们准备演什

么戏？”经理说，《秦香莲》！军官说，那就《秦香莲》。经理说，今儿个

扮春妹的孩子是真病了，烧得跟小火炉子儿似的！上了台再砸了锅，搅了

您几位的兴致！军官说，今天看的就是砸锅的《秦香莲》。经理：

“爷！爷爷

哎！您就高高手儿，放了我们吧！要是大人病了，我都不带跟您说二话的，

可是，那不是孩子嘛！”军官四处打量着后台，轻轻地点着剧场经理的脑

门儿说：

“快叫他们扮戏吧！不然……”他从屁股后拿出一把枪来。剧场经

理吓得一激灵，“行！行！扮上扮上！您小心，别走了火儿！”

军官得意地又溜达到前台去了，剧场经理和朱大爷往下一瞧，那三桌

儿坐着的人。一边儿紧着嘬牙花子一边儿商量着，这可怎么办好呢！这个

时候，葛三爷扛着嘬着糖葫芦的立秋溜达了进来。朱大爷眼睛一亮，话都

没说直接从三爷的脖颈子上把立秋给抱了下来。一边儿把立秋按在化妆的

椅子上，一边儿跟立秋说：

“少爷，今天您就受累救场吧！”立秋斜着眼睛

看着他爹，他爹问：

“这是怎么着？哪一出啊？”朱大爷说：

“救场如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