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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拉车的。”黄包车夫说：

“你这才说句人话，得，我接着拉你跑吧。回头

可不能克扣我车钱。”葛三爷说：

“兄弟！不管你爹是什么汉奸，你能伸能

屈三爷我就高看你一眼！”说着两人一个拉一个坐又奔葛家跑去。到了家

门口，葛三爷摸遍自己的浑身上下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拉车的。拉车的走了，

葛三爷才长出一口气。

葛三爷一进院门儿，他妈就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

“不争气不长进的

玩意儿，又钻戏子堆儿去了吧？那本就是个玩意儿，你倒当了真了！你还

是爷吗？你就是个下贱坯子！跟下九流混在一块堆，你好不了你！”葛三

爷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只能应着他妈妈的骂，小声嘀咕：

“这不是回来了

嘛！”老太太听了更生气：

“怎么着，还惦记不回来？你干脆就住那台上，

甭回来！天天的和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混在一起，你能有好儿吗？你媳妇生

的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操心呢！”葛二爷也搭腔：

“您不知

道，就这还是我生拉硬拽回来的呢！”葛三爷：

“她老娘儿们生孩子，我又

使不上劲！”老太太狠狠呸了他一口：

“生孩子你使不上劲，当爹的给孩子

起个名儿的劲儿你总有吧？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葛三爷磨叽着说：

“名儿我都想好了。男孩儿就叫立三，要是女孩儿跟着她姐姐叫小竹。”葛

家老太太又呸他，“你过脑子没有？立三？立什么三啊？”葛三爷说：

“过

脑子啦。立言立行立德！这不是立三嘛！”老太太说：

“不行！要是男孩

儿，那是我们葛家的长孙啊！那名字得有豪气得有福气。我想好了，就叫

长福！葛长福！”葛三爷听了不干了：

“他那么点儿小东西还长福？再说，

不好听！”老太太说：

“怎么着，你还跟我争蹦？”于是娘俩就都不乐意

了，都觉得自己得了理，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吵。葛三爷说了，什么长寿富

贵都是俗气死的名字，一点儿都上不得台面儿！您看看人家戏里起的那些

名字……老太太听他提起戏来，一拐棍就扔了过去！说：

“那是我大孙子！

你拿戏子跟我孙子比，你就是要气死我！”葛三爷也急了：

“那是我儿子！

就得起个有文化的响亮的名字。立言立行立德！这才是祖宗的教训呢！”

葛老太太和她的三儿子两人就为立三和长寿俩名儿争执不下的时候，

葛大爷插口说，妈，您别和老三吵了，今天大立秋的！好日子，秋风送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