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石头,使出全身力气,双手托住木屋的下端,人、木屋、礁

石在几分钟内和激流势均力敌,相持在水中,木屋几乎是静止

的,不断追加的激流在后面沿木板往上蹿,只听“咔嚓咔嚓”

一阵响,木屋被折断了一半,许多碎片爆炸似的飞了出去,舅

舅往后一躺,用背部抵住礁石,又一次稳住了木屋前冲之势。

可惜屋顶的女人受不了惊吓了,一个女人不要命地跳下来,“咕

咚”一声,根本没有站稳脚跟的机会,就被激流冲倒,眼看就

要从礁石旁冲走了,舅舅腾出一只手来,去抓这个女人。那木

屋就像一柄巨大的铁锤猛然砸在舅舅的肚子和前胸上,他“啊

呀”一声,脖子一伸,喷出一口鲜血。那女人漂走了,很快从

水面消失了。那木屋滑开了,绕过舅舅和礁石,又被恶浪冲走

了。舅舅被木屋一带,眼看也要顺流而去,他猛扑一下,死死

抓住礁石,激流之上只有他那双无限绝望的眼睛。

这时候,我们中有五个人腰际拴了保险绳扑下水去,在舅

舅要被冲走的一瞬间,搂住了他的腰,大伙一起用力拉,把他

拉上了岸。

我们把舅舅送到乡卫生所,把他放在一张不太大的病床上,

大伙在屋里站得满满的。仅有的两个医生和三个护士以及医院

打杂的人都来看了,都摇着头说:

“没救了。”随后赶来的一个土

医生和一个赤脚医生,也只是摇摇头。

马口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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