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的。”我急了,大声说:

“不可以!大伙一起出来的,要死

也要死在一起。我不当逃兵。”舅舅说:

“你个狗日的,在我面前

冒充好汉。”我飞起一脚,踢得一块卵石在空中翻滚着掉进洪水

里,然后,转身走开了。把舅舅留在礁石上,任他跳起双脚吼:

“你个狗日的,听老子的话。”我大步往回走,不回头,也不看

脚下,突出的卵石绊得我摇摇晃晃的。我以为尽快回到集体里,

就可以平息我内心突然涌起的孤单和伤感。(老包说:

“你应该听

你舅舅的话,你太小了,大人们一边打架一边还要分心照顾你,

白白地折损了战斗力,不划算。何况你又不禁打,湖北佬只要

一扁担就可以把你拦腰砍成两半,上身是上身,下身是下身,

除非你倒下时紧抓着裤子,不然,你的两条腿就会离开你,

满世界去找属于它的女人。”)

我们还没有等到动手的时候,舅舅就出事了。当时,天色

已暗,金星都升起来了。远远地看见上游冲下来一幢木屋,屋

顶还有两个呼天喊地的女人,那么大的水,没人敢去救,我们

都替她们惋惜。我们都说:

“没得救了。”(老包问:

“那木屋是不

是黑色的?”我说:

“是。”他就说:

“那是幽灵之车,是死神的

坐骑。你不讲,我都晓得,你舅舅为了屋顶上那两个女人就非

死不可。”)

马口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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