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主动加了一碗大肉面,太好吃了。

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我们就靠了岸,打算在边城歇一夜。

(老包说:

“边城?是不是沈从文写过的?”我说:

“当然是的,

不身临其境,你根本不晓得沈从文的影响有多大,我们当时连

字都不认得几个,却不再叫洪安或茶峒这样的地名,而是说边

城。”)我们这么早就停下来,不是我们不想早日完成革命工作,

而是有原因的。我们队伍里少说有三个人在岸上有相好的,他

们收拾得干干净净才上岸,走的时候都说:

“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时,舅舅很可怜,心里像猫抓,独自站在木筏边沿,朝水里

吐口水,看见旋涡就拿竹竿去搅一搅。

再说,我们晚上有行动,我们要去偷湖北佬的木筏,他们

就在下游两里处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我们计划好了,留五个人

看守我们的阵地,八个人在半路上埋伏,备好滚木礌石,多带

棍棒,准备万一被发现时打一场恶战,另外十二个力气大的人

负责偷筏子,趁湖北佬睡着了,拖着一个筏子逆流而上,偷回

来就编在我们的队伍里,第二天堂堂正正地放下去,若是赶上

湖北佬,他们一定会说:

“昨夜丢了一个筏子。”我们都不笑,好

心地安慰他们:

“恶浪滔天的,丢个筏子也正常。”偷得木筏放入

沅江,便宜卖给湖南伢子,我们都可以分点钱。

马口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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