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奖,发给诺贝尔评委会和瑞典王室,奖励他们的鲁莽行为。”
我们说这些话时,都想把脸上的眼镜砸了。老包说:
“老子恨透
了这架微型自行车似的装饰品。近视真他妈的害人。我爸戴老
眼镜,镜片像啤酒瓶底,正面看,目光像两根针。四十年前,
他差点把自己送进虎口,他以为那是个穿花衣服的农民躺在岩
石上。”我说:
“我爸还不是一样的。三十年前,‘文革’闹得正
凶,他念红头文件时,把单位新领导的名字念成了另一个人的
名字。你说,吴思虑和吴恩虎差别大不大?”老包说:
“差别不
大。我可能也会读错。结果呢?”我说:
“当然挨整了,而且是
往死里整,发配去酉水河边放木筏,洪水滔天的,他连木筏的
边沿都看不清楚,等于派他去送死。我当时十二岁,长得像个
大人,勇敢地站出来顶替了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老包睁
开眯缝的眼睛,欠起身来,仔细看了我两眼,才说:
“也就是说,
你十二岁就放过筏子,吃过水上饭,过那种一边朝水里拉屎一
边舀起水来喝的日子。”我说:
“这有啥奇怪的呢?你十二岁时只
晓得拍烟盒。”老包点了一支烟,恳求我:
“讲一下,讲一下,有
点传奇。”
我妈给我一把杀猪刀,说:
“不能让你爸去送死。走,我们
去和他拼了。”当然是和单位领导吴思虑主任拼了。我把刀背在
马口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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