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窄的巷子,他们想都想不到这么窄也能穿过去,我撞翻了一
堆蜂窝煤,蜂窝煤在地上滚,后面追的人踩上去不摔跟头才怪。
我本来可以逃脱的,鬼晓得巷子尽头正在施工,挖了一个半层
楼深的坑,我很久没到这边来了,这城市的变化也太快了,我
刹不住车了,飞起来,在半空中,我想,要屁股着地才摔不死,
果然是屁股先落地。这会儿,屁股还痛得很。”
我才发现他是侧着身子坐在床上的。
又听他骂了一阵该骂和不该骂的人。我说:
“师姐哭得这么
伤心,你过去劝一劝嘛!”
“不用劝,”他蛮有把握地说,“妇人就是妇人,等会儿我过
去,一顿肉棒棒就打好了。”
的确如此,吕忠毛在隔壁的闩门声刚消失在客厅的边缘,
那妇人就止住了哭。我想象不出妇人在椅子上劈开双腿的样子。
那椅子也许会发出古董非人的呻吟声。
为了买辆新车,吕忠毛和他的老婆借钱都借怕了,没少忍
气吞声。我受不了那妇人诉苦的声音,从少得可怜的生活费里
挤出两百块,借给了她。
那辆新车,其实只比上一辆稍好一点而已。第一位乘客是
一个胖子,手里握着部手机,脸上有一种凶狠的表情,我在许
多刚发财的人脸上都见过这种表情,但我无法把它描绘出来。
马口鱼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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