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矮墙上抽很粗的叶子烟,像一排冒着烟雾的老鹰。日上三

竿,我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门来,我伸到头顶的双手突

然停住,我看见十岁的冉豺狗扛着一根圆木,无助地站在院子

中间,手和脸冻得通红,呼出的气息像一朵棉花,看来已站了

很久了。

我说:

“傻儿,怎么不放到地上呢?”

他说:

“我怕和别个的搞混。”

我首先收了他的圆木,在尺寸和等级上给了他一些好处。

我后来曾思索过那颗小脑袋里的灵魂。我觉得他是故意的,用

一种鲁莽的智力博取我的同情,多挣了几块钱。没想到他现在

开起了歌厅。

下午两三点钟,歌厅门前逐渐聚集了一伙人,年轻人居多,

我只认得其中几个,都不是正经农民。贩药材的陈老五分开人

群,走过来,跟我打了招呼,就在我和刘四哥面前蹲着,说起

最近的药材行情。理发匠符麻子也过来了。

我好奇地问:

“你们那么多人,准备搞啥子?”

符麻子说:

“搞小姐。”

我说:

“小姐在哪里嘛?”

刘四哥说:

“还没来。”

马口鱼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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