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还在,那个被老会计勾引过的女孩还在,她正给怀中的婴

儿喂奶,旁边有个更大的男孩在撒尿。她看了我一眼,我转身

走开了。

我去拜访刘四哥。他的小楼还是老样子,门前砌了很高的

堡坎,宽敞的院坝高出街面一米多,比别人家更显霸气。他老

了,鬓已星星也,仍然像十五年前一样坐在门前喝茶。寒暄之

后,我也坐下来。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见稻田、小桥和老酒

厂,山势在远处温和地汇聚成一道风景。看得出来,刘四哥仍

然是地方上定规矩的老大,凭智力、公正、人缘和暗地里的凶

狠掌控着小镇,没人敢在他门前修房子挡他的风水。

街对面,以前是镇上的电影院,现在门面刷成了红色,挂

满彩灯,是家歌厅。

我问:

“谁开的?”

刘四哥不屑地说:

“冉豺狗开的。做小姐生意,挣了不少钱。

你认识他吗?”

我说:

“有点印象。”

我只记得冉豺狗十岁时的样子。那年晚秋的一个早上,霜

露特重,很冷,我懒得起床。很多林农扛着木材来卖,怕我在

尺寸上做手脚,都不敢来叫我起床,就聚在储木场等我。他们

仙客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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