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四又吐了几口,直到吐不出来。杜四又仰面躺到了船板上,他的身

体刚好撑满了船面。天上没有太阳,但也不阴沉。杜四眯起了双眼。不

知到了什么时候,杜四醒来,感觉下面的两瓣屁股被鱼嘴啄来啄去。杜

四发现身下的破木船已经朝水下移动了一两米,他的身体几乎浮在了水

面上。杜四看着潜伏在水下的白条鱼,心想,哼,这帮狡猾的家伙,竟

然想把我拖进水里吃掉我呀。幸亏及时发现,不然屁股先要烂掉了。

杜四一步跨上了岸,屁股上在滴着水。这时,茶房的门开了,走

出来一对青年男女,蓬着头,一副性交过后疲惫不堪的样子,他们朝

杜四看了几眼。杜四把头扭向汪三这边,问钓了多少了。汪三说有十

来条了吧。杜四说,那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啊。又一条上钩了,汪三

说着,迅捷地向岸上提线,只见白光一闪。杜四被吸引住了,刚要迈

开步子,向汪三走去,就听见有人在拍打茶房的房门。一个穿着蓝色

斜襟褂子的女人站在紧闭的房门口,嘴里咕哝着什么,年龄大概有

四十多岁。杜四走上岸,问女人拍打房门干什么。女人极力想说清楚,

当然杜四也猜了出来。她是来向茶房的老板要春天采茶的工钱的,她

是从后山过来的,已经跑了好几趟了。杜四说,刚才还看见他们的,

就刚才。杜四又察看了一番四周说,肯定没有走,他们又进去了,不

肯开门。于是杜四帮女人继续拍打房门,声音很大:

“快开门,人家来

要工钱啦。”可里面仍不见动静。女人问杜四屁股怎么湿了。后者没回

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我进去把他们找出来。杜四看到山墙上半人

高的木窗,用手猛地一推,中间的窗棂竟然断了。于是杜四爬了进去,

山羊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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