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口哨的声音。我不再想尿罐的事了,也不值几个钱,明天去镇上
买一个。
下午去了趟藕塘,在路上我又碰见了刘建军。他的出现,让我突
然明白,一定是他下的手,没错,他对我要栽苹果树的事怀恨在心,
于是尾随在我身后,把尿罐给打碎了。我拦住他,问道,是不是你打
碎了我的尿罐子?他辩解说,我有病啊,去打碎那破尿罐子。北风吹
得他眼睛眯了起来,我看不到他的眼神是否在躲闪。我当然不信,就
问他,不是你打的,那我为什么又碰见你了呢?他被问得莫名其妙,
一时不知怎么应对。但他还是回答了我,老五啊,我们抬头不见低头
见的,不可能叫我天天躲着你走吧?看着他无奈又无辜的表情,可以
判断,尿罐确实不是他打碎的。
藕塘本来是一块低洼地,靠近河边,种什么淹什么,养鱼又太浅,
没人承包,几乎成了荒地。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一条信息,就去
了一趟南乡,回家后以很低的价格把洼地承包下来,搞起了藕塘。头
年因管理不善,藕都烂在了泥里,但从第二年起开始赚钱,一年有两
三千块钱的进账。
我从藕塘挖了四根藕,挖藕的感觉真好,像是把孩子从娘胎里抱
出来,小心翼翼的,不能伤着。洗干净后,细胳膊细腿,白白嫩嫩。
在我洗藕的时候,看见陈有光从岸上经过,我把他喊住了。我本来想
问他,老婆找到了吗?但没这样问,我觉得不应该跟他开玩笑。他站
住了,以为我要分他两根藕,可我没那个意思,喊住他只是随便问他
贫贱与哀怨
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