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晖对我说,其实这地方也没什么可看的,但不能缺人。这里
的东西你可以随便拿,我经常这么干,当然要趁工头不注意的时候,
换点零花钱,挺好的,真的。待会儿你走的时候拿几根钢筋去卖吧,
一点事没有,你说这工地要是不少点东西,我还看它干什么呢?!说
得有道理,到底还是陈朝晖,看工地都看得这么自信,这么有逻辑。
我对陈朝晖说,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监守自盗。孙老冒接话说,
这也叫盗亦有道。哈哈,看来我们都是很有文化的人,于是三个白痴
顿时笑成了一团。
笑过之后,我把孙茂林拉到一边,小声跟他说,没傻啊,这不挺正
常的嘛!孙老冒说,你说一个本科生来看工地,不是傻是什么?你还想
叫他傻到什么程度?!说完,他站到一边撒尿去了。陈朝晖对着他喊,
远点,臊味熏人。孙茂林不得不朝前走几步。再远点。又朝前走了几
步。好,站直了,把左腿抬起来,对着墙,对,就这样,开始撒吧。陈
朝晖边说边笑,孙茂林当然没听他的话,而是嘴里骂着陈朝晖“你个狗
东西”。
看着孙茂林的背影,陈朝晖对我说,孙老冒脑子有毛病你知道的,
我发现他还是个大骗子,借着组建什么鸟乐团的名义,整天在骗吃骗
喝,看来他精神病是装的,精得很呢!他来找我很多次了,非要扛几
根钢筋走,我没同意,你有钱千万不要给他啊,你没给他吧?我说,
没有,我只给了他几只海螺。这时,孙老冒撒完了尿,嘴里叫着“好
冷,好冷,小鸡鸡快冻没了”。
兄弟,有什么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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