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治了,已经全瞎了。这下可好,母亲的眼中变成了一个天然而混

沌的世界,就像宇宙刚刚开始的样子。我觉得这样也挺不错。我就把

钱用在了处对象上,我经常带一些贝壳、海螺什么的给我对象,上面

插着根管子,能吹出声音来。当我把泛着鱼腥味的身体朝她身上一压,

熏得她很难受,她就拿粗壮的胳膊一把把我这条咸鱼掀了下来。然后

咸鱼翻了个身,又重新压了上去。她说,你以后不要再贩咸鱼了。我

说,你先让我弄完。

弄完后,我真的就不贩了,而是进一些贝壳、海螺、珊瑚什么的

小工艺品来卖,结果很畅销,赚的钱也不比贩咸鱼少,而且没污染。

后来,我发现搞水族馆利润来得更快,就把挣的钱全投了进去。但小

镇的人们不识货,不知道美化生活;对那些只看不买的土里土气的乡

野村夫,热带鱼也非常生气,没一阵就给活活憋死了。结果我投进去

的子儿一个也没回来。于是我又重新卖起了贝壳与海螺,整天走街串

巷,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可是孩子们已经对这种低级玩意不感兴

趣了,他们都玩起了游戏机,所以我每天卖不出去几个。

在一个北风呼啸的下午,一个戴着墨镜留着长头发的男人在巷口

拦住了我,抓住我的胳膊说,可找到你了,可把我给找死啦。这人是

谁?我很纳闷,就对他说,你先把那破眼镜摘下来再说。他把眼镜摘

了,原来是孙茂林,老同学,精神有问题,人称“孙老冒”,就这样一

个精神病,当年还考上了西北的一所农大。他说道,听说你这几年发

了?!我没回答他,而是对他的装束感到很不舒服,就问他,你怎么

山羊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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