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他想了想,说,那肯定是你爹在工厂里把铁锨吃进去,回家再拉

出来。我说,也太夸张了,你的想象力过了头。他摇摇头,看来是猜

不出来了。我就跟他说,我爹在我家和工厂之间挖了条地道,就这样,

一把把铁锨从地下源源不断地来到了我家。我爹偷偷地把铁锨卖给别

人,结果有人告密,事情败露后我爹就给抓了起来。看着他惊愕的眼

神,我说,这都是真的,那个地道现在还完好无损,等哪天我带你到

我家参观参观。但他还是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因为他父亲是海员的缘故,陈朝晖经常带一些新奇的好吃的东西

过来,比如牛肉干,比如乐口福。乐口福是一种颗粒状饮品,饭前或

者饭后冲一杯喝,味道真是美极了,他一般都会与我共同分享。我喝

不惯,觉得味道怪怪的。他说,可可味的,很有营养。当时我每星期

伙食费只有两块钱,营养自然是跟不上,再加上频繁手淫,上课时经

常感觉眼冒金星。因此,听到“营养”这两个字,我顿时两眼放光,

不管味道多怪,都直着脖子喝下去。后来就喝上瘾了,有时趁他不在,

挖上几勺,也不冲,干吃进肚。

作为回报,我也把自己从家里带的东西给他吃。也没什么,就是

母亲烙的煎饼,玉米面的,可味同嚼蜡。母亲发现这一点后,就把红

薯、大豆、麦皮什么的都掺进去,但味道还是没改善。我把煎饼放在

床底的纸箱子里,吃过几顿就不想吃了。但陈朝晖却吃得津津有味,

当他遇到草梗、树叶什么的,就一声不响地剔除掉,然后接着吃。我

知道,那东西是我那眼力不济的老娘弄进去的。有一次,他边吃边问

山羊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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